走廊尽头的光线很刺眼,照得她眼眶生疼。她慢慢低下头,额前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英挺的眉宇间那道深深的疲惫刻痕。
欧清珞也走了。
像苏槿烟无声的退场一样。
苏槿烟这辈子没努力过什么,一次是在树下向任佐荫表白,一次则是在树下向任佐荫提分手。
任佐荫告诉苏槿烟,那道隔阂并非生自她们之间,而是早已生根于一个更黑暗,更扭曲、无法言说的角落;她想说不是对方不够好,是自己像个移动的深渊,靠近的人都会被其中散发的冰冷和恐惧劝退。
可她什么都说不了。
所有的解释最终都会指向那个不能被提及的名字,那个不能被碰触的禁忌。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任佑箐站在门口,像一个从月光中诞生的幻影。她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裙,墨黑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后,衬得肤色愈发冷白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