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醒来时,周围暖气氤氲,床边多了个人。
那人的校服上一股柠檬洗剂清香的味道,就站在他上床下桌的步梯上,捏着他一点衣角,不碰他,也不做别的,只看着刚睡醒的谢松亭的背,叫他的大名。
“谢松亭,你骗我。”
他下一句应该是你明明说你爸不打你。谢松亭后来猜的。
他也是有自尊的,虽然不多,就贫瘠的一点,但也有。
因此他立刻从睡梦中清醒,揪回衣角盖住青紫充血的背,两秒内就进入了应激模式。
“别碰我!”
席必思放开手,站在步梯上,眼神像水,几乎把他包裹了,声音很轻地问他。
“……疼不疼?”
谢松亭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他痛恨他怜悯的眼神,但他那时第一次被人那么关心,感性竟然把应激系统压制了,于是只能僵在床上压着衣服,眼神无措,背后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