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了傍晚落得几分寒凉,脚下的大理石砖面冷得仿佛是黑黢黢的不见底的冰湖。她把手揣在口袋里,捏着那张空白支票,手心微微发汗。
她不大懂处理这种事情最好的方式,按道理讲现在是不是该把支票递出去。可是她不知道该往那栏空白写上个什么数字。乔卿借着去楼下付医药费档口,给冯安打了电话。冯安听说周予淮家里人没有闹事的意思,随口说了个数字,大约按照周予淮一年的工资给的。
她再回到楼上时,她看见司然不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而是蹲在手术间外,眼睛巴巴望着白色气密门上的小窗。他生了一双看似很乖巧的眼睛,亮晶晶的,内双,睫毛很长。这让乔卿想起小时候家里养过的约克夏梗。它在院子有一个窝,但它不待在那里,哪怕再冷的冬天,它都会趴在大门口,和脏乎乎的雪地靴挤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