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想办法逃避他的父亲,可他无法逃避他自己,只能任由自我厌恶的部分寸步不离地挂在自己身上的。
李之洲很轻地吸了一口气,拿着保温杯绕了大半个教室,走到了沈言的位置敲了敲他的桌子。
“帮个忙?”
沈言抬起头看到是李之洲,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站了起来,“走,出去说。”
两个人走到了走廊上,并排靠着围栏。气温开始回升了,楼边的树不知不觉已经抽出了几颗绿芽。春日的阳光落在身上,留下一层恰到好处的暖。
沈言挠了挠头,他从玻璃窗望进教室,看到某个失魂落魄的人。他虚虚地往教室里指了一下说:“那人昨晚翻腾一晚上没睡,床都快被他晃塌了。”
李之洲双手握着保温杯缓慢地转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