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非但不听话,反而长手似的抓着他,从他脚踝抓到他的头发,拍拍打打,手里黏湿,冷潮。浆糊一样。包裹他,吞噬他,亲吻他,变成他滴滴答答的铠甲。
它们剧烈跳动,在他皮囊下打鼓。
咚。咚。咚。
它说你生下我了。我们是一体的。一起跳舞吧。我吃烟花。闪亮地爱你。去加油站买一支打火机。
指令性的,不过恍惚的谢松亭判断不出来了。
他后退一步,像被这些手吃了。
席必思好像说了什么,然后又碰了他一下,也可能是抓了他一下。
没抓住?抓住了?他回话了?他不记得了。他拒绝了吗?没有吧。但席必思没再说话。太好了。
他转身便走。
席必思不该看到另一个他。
他迎上黑雾张口。那东西将他吞吃入腹。不是那东西。是他自己。自己是什么。他没有自己。他在哪?
鼓动的雾海终于将他完全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