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都想不通为什么周予淮会深受打击——很难想象那个把毒蛇往卧室床上丢的男人会对未出生的孩子产生什么同情。
但看到秋千上的单薄身影时司然忽然明白了。周予淮头一回意识到乔卿也是可以离开的,和这个孩子离开的方式一样。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拴住一样东西,也有败给命运的时候。
听到司然的脚步,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重回书本上。这些年来她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是周予淮的帮凶。他曾经奢望这眼神里会隐含些恨意,但乔卿什么都不会给他的。
司然走到秋千旁的石凳坐下,问她在看什么书。乔卿再抬头望着他,似乎在考量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像是那个认准自己是蘑菇的精神病人,你如果不是蘑菇、或者自作聪明地假装蘑菇的话,她是不会搭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