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知道魏轩迟早会查出来自己装失忆的真相。当年左州一战,父兄皆殁于沙场,他们的行军布阵图被人泄露,十万大军尽数折在了那处绝谷。若不是父兄以血肉之躯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她早该和镇国府上下三百余口一样,永远留在左州那个飘雪的冬日。
后背的箭伤又在隐隐作痛,那道贯穿肩胛的疤痕时刻提醒着她——苟活至今,不过是为了查清那日绝谷之中,究竟是谁在背后递出了那柄捅向镇国府的刀。
她祁家儿郎可以马革裹尸,可以血染疆场,但绝不能成为朝堂党争之下的冤魂。
魏轩与祁宁议定盟约后,特意前往明德殿向皇后禀报此事。他隐去了祁宁假作失忆的细节,只道二人已达成共识。皇后闻言凤眸微亮,执起缠枝莲纹茶盏浅啜一口,赞许道:我儿近来处事愈发周全了,倒真有储君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