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眼下可并不曾与他们为敌、过去还曾对杜泽勋有保举知遇之恩,未必便会与颍川侯一个鼻孔出气。
何况……
“你我之倚仗又岂独在此两镇之兵?”
施鸿轻轻一眯眼,眉间狰狞的刀疤越发显出几分阴森。
“朝廷既靠我们屏藩、便该明白有朝一日失去障蔽的下场……”
——什么叫“屏藩”?什么叫“障蔽”?
方氏主君用兵如神似武曲降世,即便仅凭五万台城禁军或也能以寡敌众以弱胜强——可在这之后呢?杀尽剑南岭南两镇之兵,吐蕃和绥靖境内那些蛮夷部族又由谁人去防去挡?他方献亭终归不是三头六臂千手千眼,大江南北那么多战事焉能尽在指掌?何况就算他打得起、这个只剩一副空架子的破败朝廷也打不起了。
“你的意思是……”
杜泽勋已然会意,与施鸿对视的眼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