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边堆着酒坛和行囊,赌输了的骂骂咧咧,赢了的往嘴里灌劣质烧酒,混着河水的腥气,倒也自成一派热闹。
这地方说不上是客栈还是赌坊,更像叁教九流的临时落脚点——给够钱,能借块地睡觉,能换口热汤,也能托人递消息。
她没理会那群赌徒,径直走向最里侧的岩缝。
那里摆着张矮石凳,一个独眼男人正用布擦着假肢,木腿底端的铁垫在石头上蹭出刺啦声。
“岩隐的巡逻队,今天在河谷多绕了叁圈。”
男人头也没抬,往她脚边推了个豁口的陶碗,“来碗热的?刚烧的苔藓汤。”
Ling没接碗,指尖敲了敲岩缝里嵌着的半截断剑——那是他们的暗号。
“说正事。”
独眼男人往棚外瞥了眼,风正卷着碎石打在松木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