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从水里像鱼跃一般地涌出来。
她终归是用人肺呼吸的,所以水涌进她每一个与外界有交流的缝,她还得拼了命地把它们给呛出来。湿透了的发黏在皮肤上,睫毛上的水滴下来,视野里还是模糊一片的水渍。
又烫又闷,她刚醒来就晕乎乎的,手扶上浴缸边缘想爬出去,刚站起来一点又扑通跪了下去,啊,仿佛刚继承这副身体似的。
但……回来了,吗?
不知道,阿难在哪里?
她倚在浴缸边昏昏沉沉地把眼皮睁开,周遭尽是水汽,填满了整个浴室,眼珠上下瞟,余光一片红,她把头转过去,原本睁开都费劲的眼睛给瞪大了,但腿仍然没有力气,所以只能坐在这一片血红的浴缸之中。
她连忙去摸“之前”被令吾砍过的腿和背,但除了无法磨灭的旧伤之外就再无新伤了,另一只手也只是有点折,没到完全废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