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琬继续弹,他便也继续听,他们谁都不说话。
她从一楼的私人图书馆里找到了很多泛黄的旧乐谱,从肖邦的《第一叙事曲》,舒伯特灵动的《即兴曲》,弹到了德彪西的《阿拉伯风》和柴可夫斯基忧郁的《六月船歌》。有时弹到了动情的地方,她会不自觉地抬起头,对上他那汪也看向自己的蓝眼睛。
这座大宅的旧主人应该很爱音乐,在阁楼也有意外之喜——角落的小匣子里,还有沓蒙了厚厚灰尘的稿子,看落款和日期应该是一个世纪前不少波兰作曲家没发表过的琴谱。在那之后,她便也会弹一些克莱恩没听过的曲子,她有时会弹一整晚,他便也听一整晚。
直到有天休息日,女孩从花圃里剪下玫瑰和月季,正准备把它们插进餐桌花瓶的时候,听到了楼上飘来了琴声。
那是《平均律》,她的手指不自觉敲打着花瓶,心跳也随着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