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扇沉重的套房门,在梁颐身后,无声地合拢时,他脸上的,所有属于“叔叔”的、充满了关切与温柔的表情,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重新,变回了那个,永远冷静、理智、情绪不外露的“梁律师”。
他一边,用一方洁白的口袋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仿佛要擦去什么看不见的污渍;一边,抬起眼,看向了那个,早已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等候多时的人影。
雅姐,正靠在墙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她没有像下级一样,毕恭毕敬地站着,但她的姿态却表明了,她是在“等待”。
看到他出来,她主动地,迎了上来。
“梁律师,”她率先开口,语气,充满了下级对上级,那种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的歉意,“非常抱歉。今晚是我控场不力,导致您预定的‘标的’,在移交前,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让她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