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相宜走后没多久,落水狗一样靠在车边上的赵湘就收到领导的电话。领导也是混迹单位的老油子了,轻飘飘的几句话比山还重,压在了他的头顶。
他狼狈地回到了出租屋,之前住的一直是梁相宜的房子,而出租屋是他这几个月上岸后刚租的。22楼的光线很强烈,巨型的落地窗没有贴挡光膜,亮的有些晃眼,他在客厅里踱步,把桌子上的苹果扫到了地上,汁水黏黏糊糊地沾了一地。这套房子光租下来就花了他半个月工资,地上乱滚的苹果看着碍眼极了,和它们的表皮一样,它们的身世和他一样拿不出手。
那些来自贫穷老家的苹果,他恨,他为什么没有家庭的托举,为什么事事不顺!
连飞过的鸽子也令人厌恶,咕咕地盘旋,灰白色的翅膀拍打,疑似都能闻到属于禽类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