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个声音,是外婆。即便是最亲近的娘家人,掰开说丑事依旧羞耻。
拖、油、瓶。
许添谊坐在最高的那级阶梯上,楼下的光、暖气、交谈声一齐涌上来。他因此注意到很多细节。他发现这楼梯旁的窗台放了个烟灰缸,里面有两个烟头和一堆烟灰;发现打蜡的地板缺了个口子;发现楼梯的栏杆是雕了花纹的。
从记事开始,他就很少哭。两岁打针的时候没有哭,四岁被喝完酒的宁嘉玮抽了一顿,鼻血横流没有哭,七岁被院子门口的水泥板绊了一跤,疼得发抖也没有哭。
他的泪腺像长错了位置,如同此时明明是寒冬腊月,他的额头却开始冒出许多汗来。
许添谊很久以前就深沉地意识到,似乎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同样,得到什么,一定需要什么条件。
他一直揣测于敏能爱自己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