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宛转唱起“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东升”,东山明月尚在云层之外,若隐若现。即墨浔饮酒不过三盏,便不再饮,稚陵是今日才知道他有这么个习惯。
她本想劝他多喝几杯直到喝醉的计划,看来没有什么成功的把握了——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他斟满,即墨浔一愣,神情很意外,她为掩饰,便也给自己斟满,只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即墨浔的视线落在她跟前,一瞬不瞬的,抬手端起金樽喝了下去。
稚陵觉得灌醉他不大可能,因他还没有显出几分醉意来,她自个儿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只好撑着额角,但戏文唱的什么,已全然模糊起来。
明月东升,一轮满月,格外皎洁地升起。也是这时候,她听到即墨浔侧过脸,漆黑的长眼睛含着满满当当的欢喜,极轻地说了一句话。
“我们一家,……也终于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