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清冷的夜晚,河面寒风猎猎,立在船头的男人撑着桨,一身不起眼的黑衣劲装,戴一柄竹编斗笠,帽檐压得很低,明月皎洁的光里,也看不清他的脸。
稚陵心有余悸,后怕地下意识回头看向了沛水岸上,官道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何况夜色这样深,用来搅乱视线的马车、马匹,都已经各自奔去了。
她捂了捂心口,又生怕被人发现一样急忙收回了目光,抬手把身上的黑色披风裹紧了一些。
直到现在,她心头仍很恍然——就这么出来了么?
小船虽不起眼,可里头东西却一应俱全。钟宴说,大约明日早上就能到飞花渡,届时便可更换行头,改换客船,从运河南下。只要过了飞花渡,再想寻过来,天大地大,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