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尔蹙眉细听,才发觉她小小声喊的是——
阿娘。
心口掩盖的钝痛忽就又涌上来了。
越尔垂眸半晌,终是没把人送走,轻柔抱她后走,撩开了床帐。
刚过冬不久,初春将至,即便是极南之地,夜里也还是会生凉,墨发女人脱了外袍,把雪白一只小人拥在怀里,如此躺靠在床榻之上互相传去点暖意。
慢慢也沉寂睡下了。
第二日晨,曦光漫入纱账,落了几寸搭在祝卿安的眼梢。
有些烫,有些亮。
祝卿安缓缓醒神,迷蒙睁眼。
入目是一张放大的美人脸,闭目沉静,有三分柔弱,更剩六分妖冶。
剩下一分怜怜媚意落在她眼尾那颗小小的红痣上。
被发丝轻拢,若隐若现,勾得人想去撩开一睹风采。
祝卿安没有一睹风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