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宣舅父进宫,原本是想同你一起说说南珂罗退兵一事,罢了。”桑檀有些倦色地摆了摆手,“柳相先回去吧,朕也累了。”
“是。”柳相应了一声,十分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窗外雪景纷飞的院子里,三四棵参天的梧桐静止不动,上头的叶子早就掉落了,冬夜的月光在它们身后投下巨大的影子,如鬼魅一般牢牢地粘在雪地上,黑白分明,看起来冷漠又悲悯。
朝汐在雪地里跪了小半个时辰,身上的铠甲在进御政殿的之前已经蒙上了一层细碎的小雪,被桑檀赶出来的时候,小雪已经被殿内翻腾的火炭烘化成了薄薄的水珠挂在上头,现如今又回到了这片雪地里,水珠又冻成了一层冰渣,冰渣上盖着新落下来的细雪,甲胄冰冷的越发不可思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