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薄帷遮掩着的帝王,一直专心致志批阅奏疏,程绣也一直研墨,但并不安静,总有话音传来,隔得远,她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稚陵抬头望见中天的一轮冬日逐渐西斜,斜晖照来,在长廊上投出她长长的影子。
终于支持不住,差点晕过去的前一刻,她不得不扶住了长廊上的漆红柱,回头再望向殿中,正见吴有禄出来,她撑着问他,嗓音虚弱:“吴公公——”
吴有禄依然那么笑着,恭恭敬敬的:“娘娘,陛下改了主意,要程婕妤侍晚膳,娘娘请回罢。”
稚陵一愣:“我……”
吴有禄道:“娘娘请。”
稚陵站久了,刚抬步,眼前便阵阵虚晃发黑。
早间,即墨浔没有见她,便当是她比程绣来迟了;现在他宣了她来,却也不见她,还让她在殿门前站着等候,已明显有什么缘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