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举迁移、风声必然走漏,届时敌寇断不会没有动作,臣多留几日断后也是为求稳妥……”
他答得很耐心,即便面对的是一个半大孩童也没有丝毫轻慢不敬。
“至于御前还有娄、宋几位将军在,其皆为志虑忠纯贞良死节之臣,必可护得陛下周全。”
他实在是个有些奇妙的人,沉郁时冷厉异常教人害怕,可一旦放缓语气便又显得格外温柔可靠,幼主本是十分惊惶的、眼下被他稍稍哄慰两句又神情转霁,继而嗫嚅道:“那好吧……但,但卿还是要早些归朝……”
这亦是他母后心中所想,且她分明比他更知晓那人真正柔情起来的模样,只是被重重枷锁束缚着、半个字也说不出口罢了;他却好像同样知晓她的不安,在应过卫熹后又不着痕迹地向垂帘内递来一眼,如同羽毛在她心上轻轻绕着,令人既心满意足又对他更加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