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梁颐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病人的、虚假的温和,“为了避免尴尬,你背对着我,跪在地毯上,就像去医院打针一样,把屁股撅起来就好。”
去医院……打针……
苏悦的大脑,像生锈的齿轮,迟钝地转动着,试图理解这个比喻。她的心里,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怨。只剩下一种奇异的、近乎圣洁的平静。她告诉自己,我能做到,这只是检查,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只要忍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沙发的。只记得,她的膝盖,最终还是接触到了地面。那厚重的、带着羊毛质感的欧式地毯,纤维粗糙地硌着她的皮肤。她按照他的指令,像一头等待献祭的牲畜,屈辱地、机械地,将自己的身体摆成了那个姿势。她的脸颊贴着冰凉的地毯,视野里,只有地毯上繁复而扭曲的暗红色花纹,像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