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成喃喃又字字清晰地答,“还没有确定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南方还是北方?”杨乘泯打开手机,在地图上择选周边城市,一点,一点,小心地撬开他。
也一点一点,小心着把自己从那个撬开的缝隙里塞进去:“自己一个人的话,能适应陌生的城市吗?”
“我已经长大很多了。”陈牧成没有什么力气地笑了一下,极淡,极善,极礼貌,极友好,一个标准的,对不熟的老朋友的笑。
他呈给杨乘泯,勉强拉扯开嘴角,一张脸白得像还没活回来,还没抢救过来:“这不是很困难的事。”
“真的要走吗?”杨乘泯握不住手机了,任它在手里绵软滑下去。他问:“真的想走吗?”
“嗯。”陈牧成说:“真的要走,真的想走。”
“好。”杨乘泯说:“让你走。”
“半个月后,就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