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坦的寒风裹挟着新落的细雪,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打着旋儿。雪崩留下的狰狞疤痕在山坡上尚未被新雪完全覆盖,像一道沉默的伤口。营地里的气氛压抑而紧绷,族人们劳作时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目光不时飘向通往山外的驿路。
就在这时,几辆没有任何军方标识的深灰色轿车,如同融入雪幕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碾过厚厚的积雪,停在了学校临时营地简陋的木栅栏外。没有鸣笛,没有喧嚣,车门被沉稳地推开。
尾形百之助率先下车。他没有穿着显眼的将校呢大衣,而是一件深灰色的、质地精良但款式低调的羊毛长外套,领口竖起,抵御着寒风。肩章被妥帖地掩盖在衣料之下,唯有挺拔的身姿和行走间那种刻入骨髓的、属于军人的精准与冷冽,无声地昭示着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