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谢舒毓回房,左叶已经睡着了。
她睡眠一向很好,沾枕头就着,夜里也不容易醒,依靠这种强大的自我修复力,度过最糟糕的那几年。这真是一种天赋。
相反,谢舒毓入睡十分困难,易醒,跟人同床异枕,担心冒犯,手脚也施展不开,贴在床边,躺得板板正正,很难受。
她闭着眼睛,心里还在回味跟温晚那通电话。
或许,是因为她们认识太久,彼此才有恃无恐,常常恶语伤人。
幸而老天眷顾。
大脑活跃,谢舒毓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直到凌晨两点才沉沉睡去。
跟温晚分开的第一天,毫不意外,又梦见她了,但这次终于不是春梦。
梦里是小时候,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她的第一次离家出走。
应该是数学考试没考好,妈妈说了她几句,她饭碗一撂,从板凳上滑下来,脚底“咚”一声踩实了,打开家门直接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