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韶光一边喂药,眼泪又滴滴答答落了下来,现在这厅堂里有一屋子的大夫,却没人愿意救小芙……
他吸吸鼻涕,又擦了擦眼泪,把手伸进大爹爹身后的木盆里,给自己净了净手,又掏出绣帕把水擦干了,就去翻药箱里的针线。
小爹爹教过他缝衣服,他也看过大爹爹和风兮师兄给病人缝身体……
蔺韶光一口咬断桑皮线的末尾,逐渐褪去婴儿肥的指节颤抖着给细而柔韧的丝线打了好些个死结。
他打开小芙的翅膀,找到那处深可见骨的刀伤,血液依然在缓缓渗出,将洁白蓬松的羽毛打湿成了红色的一簇一簇。
鲜血是暖热的,浸得蔺韶光双手越发哆哆嗦嗦,针尖也好像要从手心里划走一样,捏也捏不住。
蔺韶光的眼泪又无助地落下来了,他闷着声重重地抽泣几下,用几乎像是握着匕首的姿势攥紧了细长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