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仰春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来信。
所谓来信,是一把银色的飞镖插住一张纸条,上书一行字:
“二小姐,明日午时,来衙门看热闹。”
后头还附了一朵简笔画就的小花。
只看这龙飞凤舞的字和狂浪的风格,仰春毫不费力就猜到是陆悬圃那厮。
她心里有几分期待。
估摸着是印刷坊地契那事有结果了。
于是,第二天晌午,仰春早早地通知了李掌柜,带着芰荷和木生,换上方便的男装,到衙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茶寮,边喝边等。
太阳正正好爬到头顶时,一个形状散漫的男人不请自来。
他径直坐在仰春旁边,操起茶壶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牛饮一般灌下。
这般粗鲁的动作放在别人身上是有碍观瞻,放在此人身上却是潇洒不羁。
仰春抬眼,见陆悬圃眼尾微挑,将茶盏放定,托腮,盯着她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