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狠辣的心肠也敌不过这千回百转绕指柔,百里葳蕤试探地牵住她的手,柳青竹念及她脖颈上的伤,心里斗争片刻,终是紧紧回握住她的。
婉玉盯着两人交握的掌心,眼神愈发冷了。
微光初透,窗纸尚染着薄薄灰白。镜台前,少女容颜尚存稚嫩,乌发如墨,披散在肩头。柳青竹执梳,沾着桂花油,细细篦过百里葳蕤的长发,发丝在梳齿间滑过,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百里葳蕤在镜中同她对视,只见柳青竹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恍惚,似乎在唏嘘自己都没来得及行这及笄之礼,便背负了血海深仇。
柳青竹自锦盒中取出那支发簪。簪身通透,雕琢着清雅的竹节纹路,顶端一朵小巧玉兰,玲珑生姿。她的手势沉稳而笃定,簪尖穿透密实的发髻,道:“忍此微痛,方知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