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活在冷冰冰的现实。
卫爻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缓了好久,喉间溢出的喘息让他第一次生出了自我厌弃的情绪。
他向来感情迟钝,连母亲去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把杀死母亲的父亲送进监狱也毫无犹豫。
直到如今他依旧不解,除他之外的人类为什么会有那么丰富的情绪?
他也不懂,他将父亲送进了监狱,他的亲戚为什么会责怪他冷血无情。
真正冷血无情的难道不是他的父亲吗?是他亲手毁了他母亲的一生,并且剥夺了她的生命,他不是理应付出代价吗?
等水停了下来,卫爻才睁开了双眼,他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抬手将紧闭的磨砂窗户拉开一条缝隙,深夜的凉意和窗外清亮的月光一同涌了进来。
卫爻眼眸低垂,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他离开浴室时,瞥了一眼镜子,他看到他漆黑的瞳仁是如此的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