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正起身,晃着手里那杯凉了的茶,开口太平静了,平静得陈牧成根本推测不出她是什么心情:“如果你哪一天还能想起我跟你说的这些,也帮我问问杨乘泯吧。帮我问问,我在他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你说你知道我怕什么,其实你不用那么费尽心思的。我是一个女人,我什么都怕。当年怕被人发现我未婚先孕,后来怕我没有依靠,再后来怕我连一个家也没有。现在怕我被永远困在这里,找不到一条出去的路。”
“你说我自己也能去一个新的城市,自己也能过新的生活。但我这个人总是胆小怯懦,没有太大的勇气和力量去做什么事,开始什么事,完成什么事。所以我这么多年,哪怕痛苦地活着,也没从想过要离开这里,一个人去找点什么别的方向。”
“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要这样下去了。”她又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