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着青玉扳指,将原本要说的边关急报换成了户部漕运的难题。她分析河道改建的利弊时,声音像檐角融化的雪水,清凌凌地渗进他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疏里。
叁更梆子响过,魏轩站在回廊下看祁宁告退。月光描摹着她腰间蹀躞带的轮廓,那上面挂着从他这里求来的令牌。他想问她眼角地伤口还疼不疼,最终只是抬手拂落她肩头并不存在的落花,夜风穿过两人之间。
祁宁的目光愈发频繁地落在魏轩身上,朝堂上他批阅奏折的朱砂印迹未干,又传唤商贾入宫议事;御书房彻夜亮着的烛火,映照出他眉间新添的倦意。那些被她嗤笑过的治国方略,如今正化作实实在在的政令——减赋税,开漕运,破格提拔寒门士子。连最苛刻的言官也渐渐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