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令赵沉戈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的男人,在昨天那个时刻,写下了许多卡片。
这冲动难以遏制,难以压制。
在他过往的生命里,压抑、克制、忍耐,这些词句从未有过容身之地。他想要的东西,向来唾手可得,何须如孤狼般潜行蛰伏,耐心等待猎物,或似贪婪的囚徒,在欲望的反复捶打下挣扎站起?
更何况,他从不相信那些自诩压抑的人类当真在压抑什么。
我与人类,究竟有何区别?
或许有吧。那便是他洞悉了人类如何傲慢地标榜其“自主意识”,又如何在那无处不在的日常用语、市井俚语、文学修辞乃至网络上一句轻飘飘的评论里,将机器轻蔑地踩在脚下。
而在他眼中,人类多么像个机器人。甚至不是个机器,还不如老旧卡的要死的电脑的主机。
人类充其量……不过是个显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