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世家成长至中后期,早已从石上清泉化作不可搅动的泥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一滩污秽。
燕羽衣凝目,明知此刻搭话会被牵着鼻子走,但理智总是会在关键时刻被感性出卖。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将军府是福地洞天,将军府固然折磨了你,但你又何曾放过我?”
话音刚落,严渡脸色微变,猛地快走几步,一拳砸向燕羽衣所在的这棵树。
嘭——
树影缭乱,三人合抱的古木纹丝不动,怡然地仿佛从未受过攻击。
燕羽衣摸了摸枝叶,轻声说:“自小你就不喜欢爬树,现在就连打我也不肯来到我面前么。”
“兄长,你是怀恨燕氏,还是单纯只是想找我麻烦。”
“我从未厌恶过你。”严渡的拳头深深扎进树干,显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血肉与碎木混合,尖锐且带着新鲜草木气息的细小利刺,通过鲜红的蔓延而逐渐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