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子叹了口气，好像误会了什么：“虽然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但你也不要舍不得，我现在这种样子早就不想活了。你别忘了，之前我给你的关于水母公司的情报，交换条件就是让你必要的时候杀了我。”
“现在就是这个时候，动手吧。”
白兔子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它作为一个污染物竟然看起来跟原主有不浅的联系。
还有它口中的计划，什么计划？
真是奇怪。
章丸需要离开污染场就必须杀掉污染物，她没有办法，只能将手指划破把血滴到了白兔子的嘴里。
白兔子抬头长大嘴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污染场渐渐溃散，空气中肉眼可见的黑色污染因子疯狂地朝章丸涌来。
章丸砸砸嘴，感觉嘴里有一股巧克力的味道。
呼，终于吃饱了。
白兔子的污染值并不低，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污染物了，要不是它放水，章丸可能目前并没有能力可以靠暴力通过这个污染场。
污染场崩坏还在不断地析出污染因子，这些因子一部分被联邦内自带的净化装置净化，而另一部分则全部涌进了章丸身体里。
她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个杯子，装在里面的水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好撑......
第一次水母公司的污染场可能由于有特别行动队的人为干涉，污染因子被清除了许多，所以她吸收得不多，没出现消化不良的情况。
但这一次章丸被撑得全身上下都在痛，她勉强直立起身子，左右观察了一下。
还在大街上。
在吉祥给的服装店的门口，看来她当时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被拖进了白兔子的服饰店。
这个类似于里世界的污染场不知道跟着这个服饰店存在多久了。
章丸立刻坐悬浮公交车回到了水母公司。
自从吸收了服饰店污染场析出的污染因子之后，她感觉一直有东西在她身体内部膨胀，皮肤连碰一下就觉得痛。
她额头冒冷汗，觉得身体快被污染因子撑爆炸了。
现在或许只有钦松月可以帮她。
章丸眼前已经快要模糊，她凭着记忆朝钦松月的实验室走。
熟悉的玻璃门近在咫尺，章丸使出最后力气用力敲了敲门，然后就眼前一黑。
晕晕晕，一个星期晕了一百次。
上辈子都没有这种记录。
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不仅不饱了，甚至又感觉有点饿了。
章丸张开眼睛，觉得自己有点离谱。
入目还是那个纯白色，超极简的内置。
不用想，她又被钦松月捡回实验室了。
钦松月穿着实验服，他背对着她，手上不断摆弄着仪器，像是在做什么实验。
她已经变成试验品了？
章丸低头确认自己的身体器官健全才放下心来。
钦松月早就发现章丸醒了，他侧着身子用余光看她。
章丸变幻万千的神色可谓是精彩，钦松月不由笑出声。
“你暂时还没被我解刨，不过你如果很急的话，我也可以放下手上的实验品给你插个队。”
章丸摆手：“大可不必。”
钦松月转身问她：“你来找我干什么？想通了吗？”
章丸：“我只是感觉我刚刚快死了......”
钦松月双手撑在后面的实验台上，脖子上依然挂着那个老实的头戴耳机，他说话懒洋洋的。
“哦？原来是来找我救命的？你不怕我不仅不救你，还把你就地解刨了？”
说实话，章丸确实有这个顾虑。
但在她的认知里，钦松月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是水母的人，而且他还需要她去办事，应该暂时不会动她。
章丸凭借这点赌了一把。
钦松月见章丸没讲话，他继续开口：“你这就是吃太饱了，不用我管，不过你的污染值已经爆表了，章小姐，严格来说，你现在已经不算人了，而是一个污染物。”
章丸：！！！
污染物？
钦松月看起来反而不是很惊讶，他转身面对实验台继续鼓捣他的实验品，章丸越过他的背影可以看到他的镊子上拿着一个磷虾。
钦松月一边摆弄磷虾，一边接着说：“不过看样子你问题也不大，以后定期来我这检测一下身体就行了，顺便可以让我研究一下你，当作是给我这个私人医生的福利，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水母的原因，章丸被磷虾吸引，这种磷虾长得很奇怪，外壳上还覆盖着一层污染因子。
糟糕，闻起来好香，又饿了。
钦松月察觉到章丸的想法，他顺手把磷虾递到她嘴里，缓缓嘱咐：“这种虾是特别行动队从外面捕获的被污染的虾，它的污染平均值比水母的高上很多，你才消化完之前的污染因子，不能吃太多了。”
章丸立刻张嘴，她嚼了嚼，是刺身的口感，软软糯糯的，裹着一层污染因子，非常好吃。
没等章丸吃完，钦松月又开口了：“既然你都已经送上门来了，那就只能麻烦章小姐今天给我一个答案了。”
其实钦松月的威胁对章丸来说很有力，如果她的身份暴露给公众，她可能真的会被联邦送上实验台。毕竟在这个年代水母是被神化的动物，别说还是她这种人型水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