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敢再停留哪怕一秒,仿佛身后那个包厢里还残留着足以将他焚毁的气息——梨花的香味。他几乎是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借着侍者的支撑,跌跌撞撞地、逃也似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明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可他还是觉得疼痛难捱。
走廊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两侧紧闭着的雕饰华美的包厢门,仿佛都变成了无数只充满恶意和嘲弄的窥视之眼。
他只想快点离开,离开这用金钱堆砌的、吃人的地狱,躲回他那阴暗、狭小、却能隔绝一切的世界里。
电梯下行时失重的感觉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猛地弯下腰,扶着冰冷的墙壁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侍者尽职尽责地将他一直送到员工通道的后门,推开那扇沉重的防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