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为他停留的迹象。
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片因她介入而变得更加混乱、更加泥泞不堪的深渊里,更深地沉沦、窒息。
他以为她早已彻底离开,连同她那短暂却足以烙印灵魂的光芒一同消失在这奢靡的地狱之外。
可此刻,仅仅是她的名字,仅仅是那叁个音节残留的微弱余震,却比那些人的拳脚、比那些刻薄又恶意的哄笑、比跪在冰冷地毯上舔舐鞋尖的屈辱,更清晰、更尖锐地回荡在他嗡嗡作响的耳畔。
像一把冰冷的刻刀,一遍遍在他心上刻下血淋淋的现实,提醒着他那遥不可及的天堑,提醒着他与她之间那云泥之别的身份鸿沟。
她是云端之上肆意燃烧的烈焰,而他不过是泥沼里挣扎求存、连仰望都是一种亵渎的蝼蚁。
她的“拯救”,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场无法承受的、奢侈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