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人心。他端着托盘,身影融入走廊的阴影,如同蛰伏的某种毒蛇。
宋悦睡得很沉。陆淮晏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他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长发。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他看了许久,才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他没有去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下楼,走到了宽敞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静谧的庭院,月光如水银泻地。客厅一角,静静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陆淮晏走过去,掀开琴盖。月光落在黑白琴键上,泛着冷冽的光泽。他坐下,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停顿了片刻。奏了一曲德彪西的《月光》。
他弹出的琴声并不激昂,只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温柔与寂寥,像月下低语,像无声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