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说她定是在为方侯归朝后的局势忧心,今日朝堂之上攻讦倾轧定也少不了,遂打定主意替她一挡,既不能让她为百官所逼、又不能让一心为公的方侯为异党所害。
这可真是不易啊……
卫熹心底升起一阵紧张。
卯时已到。
乾定大殿巍巍森森,衮衮诸公分列两侧,天阴的深秋寒气袭人,今日之帝宫似较往常更为严酷肃杀;珠帘微微摇动,太后与天子皆至其位受文武百官三跪嵩呼,俄而伴随中贵人王穆气沉丹田的一声“起”,今日之朝会便算正式拉开了帷幕。
“启禀太后,启禀陛下,”他躬身对垂帘前后禀奏,“颍川侯平定南境业已归朝,此刻正在殿外候着,不知是否宣召?”
话音刚落庭下便是暗流涌动,卫熹敏锐地觉察到朝上洛阳一派气势飞涨,卫弼范玉成两位党首的脸色阴鸷惊人,他手心悄悄泛起一股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