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轩睁开眼,意识从身体回到脑中,呼吸还未平稳,床单下潮湿一片,该死,又遗精了。起身,动作迟缓,头发散乱,眼睛盯着天花板不动。看了一眼日历,2001年九月11号,他们分开的第三年。浴室的热水冲在肩膀上,镜子被雾气盖住,没有擦,牙刷在嘴里咬了很久,才开始刷。洗完后回房间,衣柜打开,藏蓝色衬衫拿出来铺在床上,西装裤搭好。银色领带夹从上层绒盒中取出,没有刻字,没有花纹,镜面光洁,是王瑶三年前送的,包装纸至今放在抽屉最底下。
厨房里煎蛋和咖啡的味道已经散开,保姆正在将果酱抹在吐司边缘,听见动静,头也不回:“桌上那盘是你的,鸡蛋煎了两分半。”这位从旧金山请来的保姆一直跟着盛轩,读书、搬家、实习,一路照顾生活。盛轩坐下吃早饭,动作不快,吐司咬了一口,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