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知晓他身世的怀贤怀贞,心腹亲信到了这等地步,裴含绎依旧极少令他们近身。
君臣之分、主仆之分、内外之分,几重压下来,可以说自裴含绎记事时起,就从没有和旁人保持过这样亲密的姿势。
本能之下,他险些直接将景涟掀开。
但这不行。
于大义来说,她是陈侯的女儿。
当年陈侯夫妇忠诚如斯,以至于舍生取义,他们忠于裴含绎的父亲,呕心沥血搭上性命,是为了保他的母亲与他们兄弟。
于私心来说,裴含绎也并不愿这样生硬地待她。
他并不讨厌永乐公主,相反,他还很欣赏她。
也幸好景涟忙着伤心,否则早就察觉到太子妃异样的僵硬了。
裴含绎黛眉微蹙,思考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将景涟从他怀里摘出去。
他到底是个年轻的男人。
就在这时,景涟哭声终于勉强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