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镇岳眼底深处是经年累月沉淀下来、比铅还沉的算计:“九彪……哼,给他备一份‘平安茶礼’,礼到了,道自然平。这事……”他目光倏地扫向一直垂手侍立在书案阴影里的吴道时,“让慎之跑一趟。”
吴道时一直默如塑像,一丝不苟的军装下,身形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他抬眼,视线悄然投向对面那道修长的身影。宋华卓今日未着西服,一身玄青贡缎长衫衬得肤白如玉,倚靠在高耸的书架旁,眉峰紧蹙,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书脊边角,那份世家涵养包裹下的焦虑与无措,在吴道时眼中清晰得如同显微镜下的切片。
一丝极淡的冷意在吴道时的脸上稍纵即逝:“慎之责无旁贷。不过……” 话语在此微妙地顿住,“宋公子忧心如焚,想必也是深恨药石难达。不如……” 他语速慢了下来,“我们……各凭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