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把带来的菊花放在地上,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像是从事殡葬业的工作人员。
墓碑上没有照片,但我记得父亲的名字。
时至今日,我都会觉得,也许这个躺在这里的人,只是恰好和我父亲同名同姓。否则,为什么我会认不出来这是他呢。
母亲和墓碑在讲话。她讲天气,讲工作,讲爷爷奶奶。母亲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汇报者,但是没有人会回答她。
我的身体里刮起一阵一阵的风,好像是巨浪翻涌的海啸。而我是腐烂的柱子,被疯狂拍打又无法逃脱。
我听见了点火声。
看见了母亲指尖夹着一根烟,她蹲下身,把烟架在了自己带来的烟灰缸里。
“以前让你少抽烟,现在你想抽多少就抽多少,我也管不到你了。”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母亲a整齐的盘发,那黑头发里夹杂着几根突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