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再小家子气地固守一个需要空间的自我,而是宁可敞开自我的边界,交给别人。这点就太老男人。她肯定做不到。
他抱着枕头趴在床沿,仰头望她,唇心还留着服药时沾的水,像冰糖葫芦上亮莹莹的糖浆包裹着,恋恋不舍道:“病成这样,晚上没法留你了。”
他是说,他现在满脑子想的还是那种今晚没力气去做的事。
小钟感到冒犯,脱口而出地凶道:“反正我也没打算留下,少自作多情。”
说完又略微后悔。他也不过嘴上逞强,占点小便宜,应该劝他好好休息的。只是不知怎的,温柔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到最后她也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说要足够过一辈子的钱,是怎样的一辈子?无所事事,周游世界去挥霍,去吸阿片或赌博一样瞬间的虚荣?”
她不想听他在生病时讲这些,想太过复杂的事,用手指抵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