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景策第一次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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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早已覆了一层薄雪,怜枝赤足踩在上头,冰的两脚通红,这还不够——
夜里呼啸这的冷风无孔不入地钻进氅缝之中,沈怜枝几乎要冻死在这里,三魂六魄被冻住,冻成一只怨鬼,永远地被禁锢在这里。
他走不动了,太冷了。明明是自己要逃走的,可是走到半路却又停下了——天黑极了,这儿连只灯笼也没有,怜枝甚至不知道自己乱跑到了哪处。
他没回椒房殿,椒房殿中尽是陆景策安插在他身旁的人,那一双双眼睛都是陆景策的眼睛,这让怜枝觉得无比压抑。
怜枝靠着背后湿冷的墙,无力地瘫坐了下来,膝盖磕在冷硬的汉白玉砖上,只是他再也感觉不到痛了,怜枝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连哭的声音都是低沉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子被另一件宽大的衣裳罩住了,或者说兜头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