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可能有点愠怒吧,就好像他养了一只始终喂不熟的野猫。
看似摊开肚皮任人抚摸,实际还是满眼戒备。
“你对我有多少信任?”顾棉用手背贴着周卜易低下去藏在阴影里的侧脸,“又清楚我多少为人?”
手背渐渐湿润,顾棉深深吸了一口气,“哭什么,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呢?
周卜易垮了肩背,他越发伏低,直到把脸埋进臂弯里。
因为我脆弱,我不堪一击。
所以我习惯于提前准备好迎接恶意。
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周卜易一直都是信任顾棉的,全身心信任。
直到顾棉给他下药。
“陛下是在责怪臣吗”,发颤的声音,自语般喃喃,“陛下要怪臣吗?”
是你自己打破了信任,却质问我为何
“怎么可能不怪呢”,顾棉的手从周卜易臂弯里挤进去,摸了摸一片湿润的脸,“我早就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