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娘嗫嚅道:“娘子今日救得了奴,只怕等他醒了,奴的死期也跟着到了。”
眼前的娘子不是俪娘,也不是教坊司的。可她对教习嬷嬷了如指掌,清楚每个时辰轮到哪些宦官当值,甚至叫得出其他娘子的名字。
她们不傻,不会天真的相信,有娘子愿意平白无故来冒险,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救她们。
云娘接着说:“奴代教坊里的姊妹谢过娘子,至少今日躲了一劫。”
她宁愿相信这娘子是江湖中人,而非和她们遭遇相同,九死一生地逃出牢笼,又以身犯险到此地。
虞雪怜安慰道:“这甘松虽不至死,但足以让他落得残废。”
上辈子,云娘在她死后,去后院的枯井烧纸,让嬷嬷碰见,挨了板子,因此生了重病。
于她而言,教坊司乃是非之地。自她复生以来,这里始终是她不想念起,却挥之不去的一片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