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飘扬,遮天蔽日。玄甲铁骑如汹涌黑潮般漫过焦土,枪戟森然林立,在萧瑟秋阳下泛着冰冷寒光。中军大纛之下,一人身着金甲玄袍,策马缓辔而行。我避免发现将身形隐得更深,于暗处眯眼眺望,眼前首头骑马的人,正是十六年未见的父亲。
他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端坐马背的姿态是一如既往的恣意随性,时光仿佛未曾在他身上刻下多少痕迹。
齐惟已兴冲冲地奔至齐昭马前,语调雀跃:“父皇,您来得真是时候。”
齐昭手中马鞭轻抬,在她额上虚点一下,目光却已越过她扫视四方:“你姐姐呢?太后与心儿的信中都说在后越,怎地一转眼又攻打起江州来了?”
“那是齐长君假扮的!”齐惟心直口快,全无顾忌,“他们生得像,谁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