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又没有别人,李怀远总不会自己上告自己府里的人有谋逆之心。
他的神色复杂难辨,用一种几近怪异的眼光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大概不明白一介奴婢,怎么会有如此大不敬之言论。
她确实是疯了,被安乐刺激得没了章法。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可她也是人,有众生该有的喜怒哀乐,有一瞬间沈今禾甚至在想,就到这里吧,人生就走到这里吧。
活着实在太累了。
上位者搅弄风云,可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时间仿佛停驻了一瞬,李怀远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什么。倏而,他突兀地指了指软塌,“躺上去,把衣服脱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沈今禾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内心如有大风刮过密林,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