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
新海市的冬天有机率下雪,却和真正北方的雪不一样,从骨缝里透进的湿和凉,是用一把冰锥刺进骨和骨之间扭动时酸疼。
老小区没有铺设供暖,都禁闭着窗,湛蓝的玻璃上反射了街边商品店橱窗里的彩光,显得这个城市有了一些除了金钱以外的情绪。
今年,应该能过个好年了。
渊把她的花圃盖上了厚厚的防风垫,擦了一把脸上化成水的雪,仰头看着天。阴沉,灰暗,天边透着一束白光。手冻得有些僵,她搓了搓发红的手掌,用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觉得毛巾比手更冷,眨眨眼,把手塞进了口袋里。
同一个专业的几乎都在忙着搬行李,好热闹,一大箱一大箱地往下扛,又走进热乎乎的车里。宿舍,平时人气最旺盛的地方冷清下去,剩下的是伫立在雨夹雪和树林里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