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由细腻的蕾丝、漂亮的花边、蓬松的裙摆织成的囚笼里哭,硕大的绸缎蝴蝶结软塌塌地遮住他一半的刘海,他哭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却一声不吭,如果在家里早就一群佣人涌上来围着千哄百唤,落差感让虞萌心里起了点儿愤懑。
这点小小的愤怒的火苗在他抬起头看向黑眼睛的小女孩时莫名地熄灭了,连烟都不冒。穿着破旧夹克的灰扑扑像只脏老鼠的女孩子认真地盯着他,他从她清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红眼睛红鼻尖的洋娃娃可怜地与他对视。
虞萌从小到大都干净漂亮,流眼泪的时候都不会淌鼻涕,天赋异禀。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滑稽的自己,像只小花猫,不知为何破涕而笑。
他想他这位新朋友一定觉得自己很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