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稚陵忽然想起来阳春和白药她们尚在园门口等她,她自己忘乎所以,丝毫不觉得时光流逝,恐怕她们已等急了。
于是只好恋恋不舍地收了线,说:“时候不早了,我……”
即墨浔却顺口接道:“那回宫——”“宫”字刚发了音,却见稚陵惊讶地望他,眨了眨眼说:“我要回家了。”
“要回家了”四个字在他耳边仿佛反复回响。……是了,对她来说,禁宫不是她的家。
十六年前,她的家在宜陵;十六年后,她的家在相府。
至于宫中,至于他的身边……
只是她迫不得已的栖身之地,是她恨不得离开的地方。
一旁陪她放风筝的父子二人都沉默下来。
即墨煌的神色瞬间落寞下来,欲言又止,抱着风筝,又急切看了眼自己的爹爹。